听出了林雨音话中苍白无力的味道,于浅浅不想再和她纠结什么,想着就是再次多看她一眼都是多余的。
她的杏眼半眯着,带着一股秋天般的萧瑟扫过她的脸庞,然后定格在云苍溪的脸上:
“姓云的,我说为什么老怀疑我孩子的父亲是谁,莫不是受了这个女人的蛊惑吧?告诉你,我的孩子,和你没关系,你也不要再怀疑孩子是不是你的……”
于浅浅说完这些,举步就走,云苍溪近在咫尺,一把抓住她,于浅浅大拇指抺一抺鼻子,痞痞地说:“云苍溪,放手!你忘记了也不是我的对手吧!”
云苍溪闻言愕然无语,缓缓将手松开,于浅浅抖一抖肩膀,调皮的用手弹一下自然垂落的刘海:“这还差不多!”
云苍溪别过脸,无可奈何的样子,看得于浅浅忍不住想要笑,但终究是忍下了。
走出几步远,回头看看林宇轩还呆呆的立着,立即轻声斥道:“宇轩,别傻傻的站着了,快些送我走,离这些晦气的人远远的才好!”
林宇轩还沉迷在于浅浅的表演中,听了她的呵斥声,如梦方醒,赶紧随着她往外走,临了还不忘调侃云苍溪一句:
“云少,我做浅浅的护花使者,你没意见吧?”
云苍溪白他一眼,重重的“哼”了一声,别过脸去,不再理会。
于浅浅走出好远,进了电梯,才笑出声来,云苍溪小男人的无奈相,也是蛮可爱的。
而林雨音今天的心情糟透了,她太爱云苍溪,根本无法恨他,就只有恨于浅浅,心中早已把我们可爱的女主诅咒了一千遍。
“阿溪……”
林雨音看云苍溪的神情有一些落寞,话语中竟然泛起浓浓的醋意,说出的话近乎挖苦:
“阿溪,她到底有什么好,值得你这样迁就他,你是不是还想要舍弃我而迁就她?”
云苍溪看她的眸色微微一变,从前眼中魅力无双的女人,此刻他的心中却闪过一丝嫌恶,微不可察的稍纵即逝。
云苍溪薄毅的嘴唇微抿,然后轻轻吐出两个字:“走了!”
然后举步向前,头也不回。这个时候,云苍溪的手机震响,他划开屏幕一看,是温馨玫瑰的客服经理发来的消息:
“云董你好,由于您刚刚损坏了我们酒店内的物品,我们决定将你在本店的VIP期限由一年加至三年,您没什么意见吧?”
云苍溪看了一乐,对方没有让他赔偿,却附加了购买VIP 的期限,一方面多赚了钱,还没有得罪人,现在做服务行业的,都精明如斯了吗?
他回复了一个“好”字,就收起了手机。想要见到于浅浅的心情比较迫切,脚底下也自然而然地加快了步子。
林雨音气恼云苍溪对他的态度,快速在微信的朋友圈里发了一条消息,然后喊了红酒,独自一个人喝起来。
回到家里的时候,已经是子夜时分,云苍溪看到母亲依然坐在客厅里,独自摆弄着一些剪纸之类的东西。
见他回来,云妈妈翻了翻眼睛,一副待答不理的神情,他没有看到于浅浅的身影,心头没来由的拂过一丝的郁闷:
“妈,浅浅都没有回来过吗?”
“还不是被你气的,怎么这阵子又想到她的好了?”
云妈妈撂下了手中的东西,神情,似笑非笑。
知子莫若母,她猜得透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。
和她想的一样,浅浅一定是和那个叫林宇轩的在一起了。
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,一想到浅浅和别的男人在一起,心头就没来由的不舒服起来。
只是他依然有些不死心,“妈,你是说,浅浅回家了吗?”
“要你管吗?”
一个熟稔的声音,让他的眼眸遽然一深,回头,看到浅浅从浴室里走了出来,刚刚水洗过的发丝柔滑的垂落,几滴未擦拭干的水珠,淘气地滞留下来,宛如贴附在美丽贝壳身上的珍珠一样,晶莹剔透得无可挑剔。
一句话抢白得云苍溪答不上话来,他有些悻悻然,支支吾吾地说了声“要上楼”的话,就快步离开了。
但是过了一会儿,他再次下来了,不知道什么原因,二楼的房间都锁了门,呼唤佣人一个应答也没有。
客厅里,刚刚母亲和于浅浅还在,现在,也不见了踪影,这,这是唱的哪出戏?
睡沙发?
连一个搭一搭的被子都没有,这,这是故意的吧?
她想敲母亲的门,举起的手悬在半空中,他知道母亲的身体不好,不忍打搅。
索性,我出去住吧,太上皇大酒店常年的包间都还用不完。
转身刚要走,忽然母亲的门开了一道缝隙:“阿溪!”
云妈妈把他叫住了,他疑惑地问母亲:“妈妈,这是怎末回事,房门怎么都锁了?”
“奥,钥匙都给浅浅了,你找她去要吧?”
说着,不待他答话,云妈妈就“砰”得一声,将门关掉了。
他有些啼笑皆非,母亲为了要增进他和于浅浅的感情,当真是什么办法都想了。
于是他硬着头皮去敲于浅浅的门……
“谁呀?”
“是我!”
他几乎听到了于浅浅低低的窃笑声。
“你是哪位?没有名字啊?”
“云苍溪!”
于浅浅听到云苍溪带着一丝恼意和焦躁的语气,知道他急了,因为故意要整他,所以干脆默不作声,悄悄地打开房门。
果然云苍溪真的上火了,“浅浅,快开门给我钥匙!”
依旧没有回答!
云苍溪有些恼火,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一度,“再不开门我就要撞门了……”
于浅浅听了,终于开口了,声音却是不愠不火,不急不徐:“你撞吧,反正是你自己家的门……”
话音未落,云苍溪飞起一脚,却踢空了,门在他的脚出去之前,就已经被提前拉开了。
原来于浅浅早就算准了云苍溪发飙的时间,如此精确的计算和她自幼习练跆拳道是分不开的。
不过云苍溪也不是俗人,他曾是特种兵王,在部队是颇受领导欣赏的
若不是父亲的离世,偌大的产业需要他这个独子来挑这个大梁,他会选择依然留在那片热血铸就的土地上。
所以他虽然一脚踏空,依然能保持稳定的姿态进入房间。
没有开灯,他还是接着室外的光线看到了于浅浅。
朦胧的光线中,月白色的睡袍韵动着熠熠的光泽,伴着醉人的馨香袭来,让他的恼意无端就被打散。
他轻轻的,双手按在她的肩头,毫不理会她的挣扎。
“你不用碰我。你去找你那个林雨音好了!”
他不搭话,却霸道地吻上她的唇,曾几何时的缱绻缠绵,立即如潮水般源源不绝涌来,沉醉中,两人渐入佳境……